徐安却不作理会,自顾扛着落雁走向床边,砰的一声,直接将她丢在床上。
惊得小丫鬟怪叫了一声:“啊...姑爷,你...”
她慌忙起身,紧张兮兮地望着徐安。
此前还是一副恨不得马上与姑爷同房的样子,但当徐安真正要“出手”之时,她却露出了一丝不情愿。
徐安一抹荡笑之色,唰的一声,解开了自己的裤tຊ腰带,狡黠道:“我怎么了?你不是说今日非得和我同房吗?如你所愿呀,你紧张什么?”
说完,也不过多解释,立马就扑了过去。
将落雁死死压在身下,使之动弹不得。
紧接着,便也去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落雁脸色巨变,方寸大乱道:“别...姑爷,别这么急...不如,咱们先聊聊天吧...我们才初次见面...而且现在是白天...”
徐安却不依:“白天又如何?谁规定白天不能行房的?刚才你不还是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吗?现在怎么怂了?别怕,姑爷我会疼你的。嘿嘿。”
说着,他***笑一声,也不顾阻拦,手脚麻利地扯掉了落雁的腰带,并摸向她雪白的大长腿。
但当见到她那张“猪扒”似的脸时,徐安却又顿感不适,微微沉吟后,拿起枕头往她头上一盖,道:“你太丑了,把脸蒙起来,姑爷我才能下得去手。你不介意吧?”
话说之间,已然在她丰润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还不忘称赞道:“嗯,手感还不错!晚娘说得没错,人不可貌相,找丫鬟就得找实在的。原来你的身材这么有料,日后肯定好生养!我决定了,你得为我生一窝小崽!就从今天开始努力,你没意见吧?”
“来,亲亲...哦,不,你这副尊容...亲亲就免了,直接办正事吧!”
落雁被她用力一拧,疼得脸色扭曲,如遭雷击的反应。
他竟然真的下手?
随随便便一个丫鬟,初次见面,且还长得奇丑无比,他真能下得去手?
果然!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浑蛋!
落雁的脑中闪过这么个念头。
被蒙于枕头之下的脸...蓦然变冷,双拳开始握紧,胸前起伏不止。
看似只要徐安敢有下一步动作,她便会奋起反抗一般。
但还没等她酝酿好暴起的情绪,就突然感觉到胸前的衣襟正在被徐安解开...
这个***贼...实乃***熏心,连猪扒都不肯放过!
下一刻,落雁触电般抓住徐安准备做坏事的手,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同时狠狠甩掉头上的枕头,河东狮吼道:“徐七喜,你这个狗贼!你再敢动本小姐一下试试看!”
吼声震天,就连门外的晚娘都被震得耳膜欲裂,也不知屋顶的瓦片有没有碎...
同一时间,她猛然暴怒而起,也不知哪里来一股大力竟将猝不及防的徐安反压在身下,瞬间反客为主。
一脸恶狠狠之象,双手揪住徐安的衣领,声色俱厉道:“***贼,老娘是看错你了!这张脸你也下得去手,你是平生没见过女人吗?”
她指着自己的“猪扒脸”,横眉怒眼,目光如刀。
眼神可以***的话,徐sir已成齑粉。
徐安愕然,神色一变,但转瞬就恢复了常色。
被她压在身下,揪着衣领,非但不显丝毫紧张,反而饶有兴致般浅笑起来。
双手枕着头,徐安语气乖张道:“我怎么就是个***贼了?不是你说一定要和我同房的吗?还不要都不行!我不过是如你所愿,无可厚非。不是吗?苏沉鱼。”
言语间,竟在暗指眼前的“落雁”并非落雁,而是沉鱼!
而在徐sir的关系圈中,唯有一人能谓之沉鱼,那便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苏清影。
沉鱼,便是她的字号。
苏清影怒不可遏,却在听到徐安叫出她的名字后微微呆滞,状若惊讶道:“你...看出了我的身份?”
“不然呢?”
徐安浅浅一笑,扭头看过一边,实在“不忍”去看苏清影此时的容貌。
苏清影一见,不觉来气,却硬是掰着他的头正视自己,怒道:“你扭头过去...是什么意思?嫌弃本小姐吗?”
“本小姐若真长这样,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看我?哼!你不想看,本小姐就非让你看!”
“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看出本小姐的身份?”
徐安被她强迫正视着那张“麻花脸”,险些干呕,慌忙闭起眼睛,如实道:“是的。”
“哼,你如何看出的?是不是晚娘事先偷偷告诉你?”
“不用晚娘偷偷告诉我。你的伪装如此拙劣,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何须她告诉我?”
“胡说!本小姐的化妆易容之术,乃扬州府之最。你不可能看得出来!徐七喜,你不仅***好色,而且还满口谎言吗?”
“我哪里说谎了?你的易容术本就漏洞百出。”
“你还嘴硬?那你说,哪里漏洞百出了?”
说到这。
徐安稍稍睁眼,用眼角余光瞄着她,道:“其一,你若真是一名卖身给苏家的丫鬟,当深明礼仪、规矩。在见到我这个姑爷的刹那,就应该跪下来行礼。但你却站得比老爷的身板还直,说明你不惯行礼,显然没做过下人。”
“其二,麻烦你下次伪装的时候,把细节做好,可以吗?你身上穿着粗布***,但脚下却穿着一双名贵的绣花鞋,腰间还挂着价值不菲的香囊。且,你皮肤白皙细嫩,五指修长,手上连一丝老茧都没有。试问,哪家的丫鬟能如此阔气,还保养得那么好?”
“若我没有猜错,你脚下的鞋子和腰间的香囊...是出自扬州皇商“凤鸣阁”的珍品吧?一件...起码得五两银子以上!而五两银子,是一个丫鬟半年的工钱!谁家丫鬟舍得买?”
“其三,你既然能在自己脸上涂满了脂粉,并点出那么多麻子,就该知道不能碰水!可你求我宠幸你的时候,居然自以为是地强迫自己落泪!可,眼泪一下来,你脸上的脂粉不就化了吗?我要不是个瞎子,就能看出来你是伪装的!”
“还有,麻烦你给自己取化名的时候,想一个特别点的。叫落雁的话,难免会让人想到沉鱼,毕竟...落雁沉鱼嘛。我用屁股想,都能猜到是你!”
“其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脸尴尬的苏清影就打断道:“停!别说了...”
而后,狐疑地盯着徐安,心中暗暗道:呀,这小子居然能通过诸多细节猜我的身份?
不应该啊...我记得小时候的他...木讷且蠢钝,胆怯而迂腐。
此番,怎么好像变聪明了?
心中思考着,苏清影柳眉一竖,道:“哼,算你还没蠢到家,侥幸猜到了本小姐的身份。但...你***熏心,不仅背着我们的婚约去林县鬼混,甚至连扮成丑女的我...你都不肯放过!简直罪无可恕,本小姐今日岂能饶你?”
她一副母老虎的姿态,摆袖撩起自己的裙摆,露出光洁的大腿,指着刚才被徐安拧出的印记,暴怒道:“而且,你居然敢真的掐本小姐?”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着,她竟开始撸起袖子...
徐安顿感不安,下意识地护住胸口,夸张的神色道:“你...你想干嘛?别乱来啊,我是你夫君,且乃朝廷命官。对亲夫不敬,外加殴打朝廷命官,按律当...啊...苏沉鱼,你来真的?”
“啊...我的头发...”
“我的脸...”
“我去你妹的,苏沉鱼,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呀...”
“额...你疯了吗?别打脸行不行?”
苏家当代的话事人,也就是苏清影的老爹,单名一个喆字。
看起来约有四十七八的年纪,留着长胡须,气质儒雅,略带书卷气,显然亦文亦商。
而他身旁的另一人,似乎比他年轻个一两岁,同样颇有气势,一身板正,额头发亮,粗眉锐眼,右手上戴着一枚墨玉扳指,似有官风。
此人并不陌生,若徐安在这,倒是可以一眼认得出来。
听闻此言,苏喆下巴差点脱臼,圆目欲裂。
什么***想***姑爷?
倒反天罡了吗?
苏大老爷难以置信,冷冷一哼后,甩袖道:“岂有此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去,赶紧让影儿来见我!”
晚娘应是离去。
苏喆这才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对身旁那人道:“三表叔,让你见笑了,咱...里边说话。”
言语间颇见微妙,他竟直呼那名看似比他年纪还小的中年人叫“三表叔”。
那人一声浅笑,点了点头,又捋了捋胡须,“嗯”了一声,随后步入厅中。
另一边。
卧室中的徐安对于苏喆二人的到来毫不知情,在苏清影被晚娘带走后,他便迅速起身关紧了房门,连窗户也都落了锁,谨防那只母老虎再次折返。
而后,来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势”,不由腹诽道:“***,这死丫头下手真狠...还好我及时护住了双脸,不然被他这么一抓,这几天我怎么出去见人?也罢...来日方长,头筹且让她拿去。日后,有的是机会炮制她!”
说完,徐sir幽幽苦笑,暗道自己这个未婚妻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这夫妻tຊ生活怕是少不了打打闹闹了。
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未眠的困乏感席卷而来,徐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便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御史案的侦办已经暂时告于段落,幕后的主谋虽不是吴应雄,但吴应雄必须先吞下这只“死猫”,以便为大理寺和廷尉府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君无戏言,皇帝此前下令两司必须在七日内揪出御史案的主谋,明日便是最后期限。
若此时曝出吴应雄并非真凶,那皇帝若遵照自己此前的口谕,就得先斩了大理寺和廷尉府众人。
如此一来,反倒会正中真凶的下怀。
因此,让吴应雄先成为“凶手”,先保下大理寺和廷尉府是必然之举。
而吴应雄身为当朝首辅,武将出身,功勋卓著,皇帝要斩他...还得慎重掂量。
至少在摸清吴应雄的底细,证据十足之前,朝廷不敢轻易对他下手。
这段缓冲时间内,便是找出幕后黑手的最后时机。
如今,唐慕清正在根据假密盒中的资料,四处查证吴应雄的犯罪事实。
明日向皇帝复命之前,怕是再无空闲。
庞奇昨日与他忙了***,眼下也应该在补眠。
若无意外,这两天不会有什么人来找徐安。
徐安乐得清闲,躺下没多久,就打起了鼾声。
直到接近晚饭时间时。
晚娘剧烈的敲门声,才将他吵醒。
徐安起身换了一套衣裳,稍作洗漱之后,不满地问道:“何事这么急找我?”
晚娘压低了声音,略显忧色道:“老爷来了,指名要见你。也不知中午的时候,小姐和他说了些什么,老爷很生气的样子。姑爷,你可得小心应付啊...”
徐安听此,倒是不显惊讶,微笑道:“哦?岳丈大人来得那么快?看来是找到后台了呀。”
晚娘一愣道:“姑爷你已经猜到...老爷此前借口说不来京城,其实是去找靠山了?”
“呵呵,你此前寄信回扬州说...我牵涉御史案,还被押入了大理寺诏狱。此罪名可大可小,一旦我被坐实贪腐或者舞弊,有我和苏清影的婚约在,苏家也必遭牵连。”
徐安微叹着,轻笑接道:“站在岳父大人的立场,我这个姑爷可以放弃,但不能让整个苏家也给搭上。因此,时局未明之前,他不会轻易来与我见面,而是先寻找到能保住苏家不遭诛连的后台!”
“苏氏乃官宦之家出身,虽已弃仕从商,但家族关系仍在,乃至于旁系还有人在朝为官!岳父大人先去找他们帮忙了,对吗?”
晚娘听了,不免讶然:“呀,小姐说的真没错。姑爷,你去了一趟大理寺的诏狱归来,人就变得聪明了许多...”
言外之意,却是“默认”徐安猜对了。
苏喆父女之前说来,后面又说不来,不过是为了暂时与徐安撇清关系,先找好后台。
直到查明徐安虽涉案,但并无大罪,这才现身相见。
对此,徐安自然明了,此番笑而不语。
顿了顿后,才道:“行吧,无可厚非。若是我,我应该也会这么做。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就去见见岳父大人吧。”
说完,就迈步走向前厅。
刚到门口,却见厅中并无苏喆的人影。
反倒是换了一身正装后的苏清影正坐在厅中主位上,手里抓着一根皮鞭,眼神不善地望着他。
大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摆满了册子和一纸婚书。
两旁,则分立着几名苏府的下人,手里拿着木棍。
那架势,竟像是官老爷审案的公堂一般。
徐安站在门口,刚想跨步进去,忽又警惕地缩回脚,先问了一句:“不是说岳父大人要见我吗?他人呢?苏沉鱼,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指了指面前的长桌,目光凝重。
心中却在暗道:看这架势,倒不像是苏喆想见我。而是,这死丫头借着他老爹的名义引我来,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但她拿出婚书是什么意思?
是见我家道中落,想解除婚约了?
行!她要是真有此想,我立马就答应她!
这都穿越了,我还害怕找不到老婆?
大乾朝女多男少,阴盛阳衰,朝廷差点就强行给人发媳妇了,我怕你悔婚?
笑话!
相反,悔婚之后,亏的是她苏沉鱼,而不是我!
她嫌弃我家道中落,我还嫌弃她是只母老虎呢!
没了这层婚约,我正好可以堂而皇之地纳个三妻四妾!
徐安暗下决心,一旦苏清影敢提悔婚,他二话不说立马答应,而后另寻佳偶!
嗯,唐寺正...看起来就不错啊,她老爹还是个三品武侯,岂非比苏家更有权势?
想着,徐sir底气十足,大步迈进大厅,昂首挺胸。
苏清影轻笑,道:“我什么意思,等下你就知道了。来人啊,拿去给他签!”
说着,她摆手下令道。
闻言,徐安心中冷笑,掷地有声道:“签就签,怕你是小狗。但你以后别后悔!”
他毫不拖泥带水,一听苏清影说要“签”,心中就笃定那会是一张解除婚约的契书。
可...当下人将文书送到他面前时,他一扫而过后,却眼球暴突,惊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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