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韩少宗盯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缓步朝我走来。
这让我想起了初见韩少宗的场景。
那年我19岁,刚从贵县到闽江,是我最落魄难堪的时候
我穿了件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花褂子,嘴里嚼着一个硬邦邦的馒头,站在街道口。
就在这时,韩少宗出现了,他穿了件深蓝色西装,在一群人中鹤立鸡群,也是这样缓步朝我站的方向走来。
我从小跟妈妈在大山里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体面的人,我的心跳瞬间加快,我感觉自己好像爱上了这个男人。
看他靠近,我悄悄拿袖子擦了一下脸。
“雪鸢?”
我没有想到他停下来了。
我怔愣了一下,没有意识到他在跟我说话,直到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雪鸢,你怎么在这里?”
过了会,他好像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有些讪讪地跟我道了歉。
他是第一个会跟我道歉的人,我心里一暖,脏兮兮的自己站在他面前显着有点局促不安。
更加意外的是他竟然认识我父亲,那天我便跟着他回了叶家。
我知道初见时的青眼不过是借了叶雪鸢的光,而后的厚待多少也有叶雪鸢的缘故,但我愿意。
“你不愿意嫁我?”
韩少宗紧皱眉头,声音有些冷,脸色也有些冷。
我被强行拉回现实,我仰起头连同我脸上流淌干渍的血迹:“我不愿意!”
韩少宗原形毕露:“你一个私生女,以为能攀得上邓家的门楣,要不是你长的像雪鸢你以为我愿意娶你!”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啊.....多谢你,让我看清垃圾是什么样的!”
我父亲气急败坏:“叶慕,你在胡说什么!”
我父亲高高扬起手,预想的巴掌并未落到我的脸上,父亲的手被那个男人牢牢扣住,高大的身影立在我的身侧,冷冷砸下一句话:“她不是你能动的!”
他转身目光盯着我受伤的脑袋,语气温和了很多:“我看余**伤的不清,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他喊的是余**不是叶**,我心里对他微微多了几分好感。
父亲赶紧收拾好满脸怒气,和声和气地对着那个男人说道:“家里的小辈不懂事,让邓省长看笑话了。”
话说完我就被佣人拉出了前厅,走在庭院望着天上**的月亮,我不由的想起了妈妈。
第3章
我从小跟妈妈在贵县长大,贵县四面环山,代代耕田牧羊,只有我的妈妈有一颗想要飞出大山的心。
五岁那年,深夜、满月,妈妈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慕慕,我要带你回家,翻过前面三座山就有前往省城的汽车了。我都打听过了。”
“家?我们的家不就在这吗?”
妈妈没有回答,只是带着我走出了家门。
只是那次刚翻过一座山,便被“爸爸”和山里人抓了回来。
他们拿着木棍农具打断了母亲的一条腿,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妈妈是被拐卖来的。
妈妈没有放弃,一次次出逃,一次次被抓回来,每次回来都被打的遍体鳞伤,直到妈妈重病卧床再也起不了身。
“爸爸”放过了我,他以为我是他的女儿。
其实妈妈早就告诉过我,我的亲生爸爸叫叶浩光,我们真正的家住在闽江省富州市银泉路28号。我的亲生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他会给我妈妈买花、买衣服,而不是像现在的“爸爸”一样只会动手打妈妈。
我18岁生日那年,又是一轮满月,我坐在***床边陪她说话。
“慕慕,闽江的那个家妈妈回不去了。等我走后,你替我回去看看吧。我被这大山困了半辈子,你一定不要如我一般,我要你走出大山,去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我要你活的自由,一生不被情爱束缚。如果见到你父亲替我跟他说声再见。”
妈妈走后,我的心空了一块,在一个晚上,我收拾了***遗物和一个破旧行李箱离开了贵县。
从贵县到富州两千多公里,一路走走停停,我从18岁走到了19岁。
我见到了妈妈口中那个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却忘记了***嘱托。
我的泪悄悄滑下,吹散在风里,上辈子我忘记了***话,把初心丢了,这辈子我会一点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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