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栋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害怕,把她的手牵的更紧了些,柔声安抚道:“别害怕,他们并不是针对你。”
“边疆常有暴动,他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这样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减少伤亡。”
乔海燕点点头,这些都是保家国栋的将士,她并不害怕,只是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实在太过骇人,初来乍到她难免有些不适应。
营地中心的氛围没有外围那样压抑严肃,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小孩子在营帐中间嬉笑打闹——那是军属们居住的地方。
周国栋把她带到这里的时候就被叫走了,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和北京家属院相同却又不尽相同的地方。
一双手悄然攀上她的胳膊,炎炎烈日下一股寒意自上而下窜上她的头皮,心脏也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甩了甩手,转头对上一双错愕的眼睛。
“你是周营长的媳妇儿吗?”
小女孩大概十一二岁的模样,扎着漂亮工整的麻花辫,脸上还有着星星点点的小雀斑,漂亮的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人。
“阿曼!不能这么没礼貌!”一名***妇女匆匆赶来,轻声呵斥。
妇女嘴上呵斥,身体却上前一步把小女孩牢牢护在身后:“我是阿曼的母亲,孩子被惯坏了不懂分寸,我代她向您道歉。”
她看着虽然气鼓鼓却缩回手站在一旁的小女孩和像护小鸡一样的妇女,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父母,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无忧无虑在宠爱里长大,可惜一场空难过后她就再也没了父母……
乔海燕的眼神暗了暗,看向阿曼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是我的反应大了些不怪她,她很可爱,我很喜欢。”
阿曼的眼睛亮了亮,又上前来挽住她的胳膊:“周营长媳妇儿,你好漂亮。”
她垂头看向满脸真诚的阿曼:“谢谢,你也很漂亮。”
“听说你住的地方很大很好看,我可以去你那里看看吗?”阿曼摇着手撒娇,“我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
“阿曼!”妇女的语气更严厉了些。
她忍不住摸了摸阿曼的头:“如果你家里人同意的话就可以。”
“阿妈……”阿曼转头看向妇女。
妇女脸上有明显的纠结之色:“改天让父亲送你过去。”
阿曼高兴地欢呼:“谢谢阿妈!”
妇女嗔怪地拍了阿曼一下,对乔海燕说:“外面晒人,先去我们屋子里休息一会吧,周营长他们结束之后也会过来。”
乔海燕点了点头,跟着她们进了屋。
屋子里挂满了各种手绘画,其中以正中间用电影水笔画的花最为显眼。
“这是我画的小雏菊。”阿曼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阿妈总说我画得丑……。”
她转过身去,发现阿曼正眨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看着她。
“我从没见过小雏菊,听说北京有很多,你能描述一下它长什么样吗?”
看着阿曼眼中的落寞,她心里一颤,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
小雏菊是路边最常见的野花,平时根本没有人在意它,她从来没想过有人会脸小雏菊都没见过。
乔海燕盯着墙上的画,五瓣花被人用***的水笔涂满,中间的花蕊被人用黑色的水笔点了许多‘花粉’,看上去有种怪诞的美感。
她慢慢蹲下身子,揉了揉阿曼的脸:“当然可以。”
安保挣开老太太扒着她的手,转身就往屋里走。
乔海燕眉头狠狠一跳,她不明白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知道不能让她继续喊下去了。
疆北可不是北京,真把人惹狠了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婆婆,我们回屋再说。”她没有把私事袒露给别人看的爱好。
周母看见她,嚎得更起劲了。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也被周母喊得心烦,沉下了声音:“你再闹我可就不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了。”
周母哭嚎的动作一顿,看她一眼却依然我行我素,直到安保黑着脸拿着枪走出来,她才颤巍巍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周母不敢再对着安保闹,便把矛头转向了她。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我儿子供你吃供你喝,你不仅肚子六年没动静就算了,现在居然把他的房子据为己有,还把他老娘赶出来,你丧良心啊你!”
乔海燕住的房子是疆北部给她分配的宿舍,这附近住的都是疆北部员工,围观群众也几乎都是疆北部的同事,周母此话一出,周围同事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啧啧,原来乔工程师是这样的人啊,我就说她这个年纪怎么不在家里带孩子,反而出来打拼呢,没想到是生不了啊。”
“没想到她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又善良,我还以为我们真的遇上一个好上级了呢,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这样一个吸血鬼。”
“可是……乔工程师的房子不是疆北部分配的吗?这个大妈张口就是别人抢了她的房子把她赶出去,可她连门都没有进就被安保拦下来了,我看她说的话也不可信吧?”
有人提出质疑,很快就被人反驳压下去。
“你傻啊,你怎么就确定人家说的是这套呢,万一是在北京的房子呢?你没听见这人说她们是从北京来的吗?如果不是房子被卖了谁愿意来这么个地方。”
乔海燕听着这些议论,脸色越来越冷。
从前在北京家属院的时候,周母就是这样造谣她的,只是那时她全身心都扑在周国栋身上,每天都因为他对蒋爱莲的态度患得患失,根本没有没有注意到周母的小动作。
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尽管她再如何解释,家属院的人都不再相信她,她们始终觉得她和周国栋不和都是因为她善妒又太过斤斤计较引起的。
而周母又惯会在人前演戏,每当她准备和她对峙的时候周母总做出那种被冤枉的要死要活的架势来。
次数一多,不仅家属院的军嫂们不信她,就连周国栋也觉得是她在无理取闹,对她越来越不耐烦。
她彻底冷下了脸:“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把周国栋的房子据为己有了,我又是什么时候把你赶出来的?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周母指着她鼻子的手一僵,而后提高声音色厉内茬道:“就是那间房子,你们搬新家的时候我想着去给你们做饭减轻你们负担,结果你却把我赶出去,让我吹了一晚上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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