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瞬息万变？”白清芷念着这几个字，心里格外的烦闷。
她攥紧了手，拨打秦启铭的电话，想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冰冷机械的声音响起，这一刻，白清芷彻底被激怒了！
“好，很好！”
她直接拉黑了秦启铭的号码。
随后，白清芷先是处理完工作上的事。
而后又回梁母信息：“妈，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给我安排对象，我不喜欢。”
最后，她才打开和程希文的聊天框。
上面是程希文发来的露骨照片，以及他温柔的语音。
“烟凌，早安，昨晚睡的好吗？胃还痛吗？”
“我在公司给你准备了养胃的汤，早点过来，等你。”
听着男人关心心疼的声音，白清芷格外受用。
她打字：“今天的克里斯蒂拍卖行举办的晚宴，你准备一下，陪我去。”
秦启铭的生日是2月14日，刚好是情人节那天。
白清芷本来计划拍下一枚英国皇室宝石男戒，给秦启铭做30岁生日礼物。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克里斯蒂拍卖会，在丽思卡尔顿酒店举办。1
程希文今天穿了一身绿色西装，显得他更加挺拔矜贵。
他和白清芷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卡尔顿酒店的专属电梯。
抵达112层时。
电梯门打开，无数财经、娱乐小报的记者打开了闪光灯。
咔咔的拍摄声和称赞声不绝于耳。
“哇，梁总和先生真是好登对，天造地设的靓男靓女。”
“简直保养的太好了，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真漂亮。”
程希文脸上的笑容更甚。
这时，站在前排的记者发现异常。
“咦？这不是贺先生吧？贺先生从来不穿绿色衣服，贺先生是十六岁的时候就是三金影帝的秦启铭，也更帅喔。”
程希文的笑容瞬间僵住。
白清芷淡淡扫了小报记者们一眼，记者们顿时噤若寒蝉。
走进拍卖会，她对助理道：“刚才那个记者不适合做这一行。”
助理点头：“明白。”
拍卖会很快开始。
白清芷却心不在焉。
她的脑海中，都是小报记者说的那句话：“贺先生从不穿绿色的衣服。”
也是这个时候，白清芷才想起来。
在跨年夜的时候，她送给秦启铭的那条法国总店香奈儿高定西装，也是绿色。
也才想起来，秦启铭曾经说过。
“烟凌，如果你不爱我了，你不要说出来，你送我绿色衣服，我就知道了。”
白清芷的心猛地一痛。
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会场内特别的闷。
她让助理拍下那枚英国皇室威尔士宝石男戒后，就走了出去。
程希文急忙跟了出来：“烟凌，怎么了？”
白清芷点了一根烟，才看向程希文。
“去把衣服换掉。”
程希文脸色一白，这才想起刚才记者说，贺先生从不穿绿色。
“好的，烟凌。”程希文勉强笑了笑，转身去换衣服。
这时，白清芷的电话***响起。
她快速拿起，她是和秦启铭的共同好友秦泽打来的。
秦泽声音急切。
“烟凌，我查到秦启铭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出入境和酒店入住记录，甚至连日常消费记录都没有，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衣柜之内，被透明塑料缠绕的秦启铭闭着眼睛。
白清芷的目之所及处，全是干涸的血迹。
“云寻……”她目眦欲裂，嗫嚅着唇。
她甚至不敢伸手碰碰他。
除了咽喉处的刀伤，秦启铭仿佛只是在衣柜里睡着了。
白清芷有些不知所措，她颤抖着指尖，终于撕开秦启铭脸上的塑料。
这是僵硬的、冰冷的，不会再对她笑、哄她开心的秦启铭。
“云寻，没事的，我们去医院。”白清芷艰难地扶起秦启铭。
随后跟进来的司机被眼前这幕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天，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响彻太平山顶。
“今日有特大暴雨，提醒外出市民记得带伞，注意防范……”
医院的小电视里插播了一条天气预报。
窗外的天已经不知不觉阴云密布，春风都停滞了。
白清芷坐在太平间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梁小姐，媒体说云寻出事了，是乱报导对不对？”
匆匆赶到的张禾苍白着脸，即便站到阴森冰冷的太平间门口，她也不愿意相信。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云寻在哪里抢救？秦启铭人呢？”3
她推了白清芷一把，眼眶通红。
“他在里面。”白清芷面无表情，干涩的唇吐出毫无起伏的四个字。
张禾猛地转头，看向敞着门的太平间。
双腿好似被灌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张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太平间里的。
面前被白布蒙着的人真的会是云寻吗？云寻怎么会死呢？
她木然地抬手，掀起白布一角。
毫无血色的、熟悉的脸。
“云寻？”张禾试探性地喊。
没有回应。
“云寻！”她扑向永远睡着的秦启铭，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陪同的医护人员见状，虽有不忍，但还是搀扶着张禾稍稍后退。
“这位女士，请您冷静，秦启铭先生是非自然死亡，警方来之前，我们有责任保护他的遗体不被破坏，请您谅解。”白大褂医生对张禾鞠了一躬。
张禾好像听不见医生的声音了，反握住医护人员的肩膀。
哽咽：“救他，求求你们，别让他躺在这里，你们救救他啊。”
“秦启铭先生送来时已经……”
“够了！”白清芷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医护人员的话。
张禾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走到她面前。
“你救他，救云寻，找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仪器，你不是有钱吗？”
巨大的悲痛把张禾包裹其中，她语无伦次，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秦启铭死了。
“张禾。”白清芷沉声：“秦启铭死了。”
“秦启铭死了。”张禾重复，她垂下眼：“云寻死了。”
白清芷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张禾，那样平静，那样冷情。
“云寻他是你的丈夫吗？”他抬头，通红的眼全是愤恨不平。
“白清芷，我问你，秦启铭是你结婚十年的丈夫吗？”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她攥住白清芷的衣领，厉声质问。
白清芷漠然回答：“是。”
“那你怎么能让他躺在这里！怎么能无动于衷！”
面对白清芷的平静，张禾几乎声嘶力竭。
她颓然地松开手，不知是说给谁听。
“秦启铭他……他爱了你白清芷十三年啊，你怎么能对他的死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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