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怎么样也不能议论。把针捡起来,放到床上像什么样子?!”
温夏蝉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却还是捡起来绣针。
李诚节碰了壁,心中本就有些怒意,在外堂看见了温太守和大夫人也没起身作答,只是坐在客座上点了点头。
“世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温太守温守仁面容和善,却知道来人不怀好意,说不定怎么在心里算计温家,只是他身世大,国亲皇戚,得罪不得。
“我好歹也是温家的未婚夫婿,怎么岳丈岳母竟不让我见一见家中的姊妹?”
大夫人的头都要气炸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徒,可是温守仁不过是一小小的地方太守,无法与亲王侯府抗衡,她只能面上挤着笑,暗戳戳地挤兑道,“也不知怀远侯府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我们家都是规矩女儿,不能随意面见外男的,今日女儿们也都有事,所以不方便,世子若是有什么事,不妨告与我,妇代为转达。”
大夫人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虽有婚约,怀远侯府却始终不下聘不提亲,这将来的事谁知道,万一怀远侯话锋一转,婚约就不作数了,如今和世子交往过密,就会成了姑娘们的污点。
只要没红纸金字地写好婚书,那就不算亲家,不提亲还屡屡上门叨扰,早就惹人厌烦了。
可是李诚节偏偏听不懂,稳当当地坐着喝茶,时不时还点评上几句,“岳丈,这茶是去年的雨前龙井吧?堂堂登州太守,怎么连新鲜的茶叶都没有。”
温守仁终于忍不了了,“这声岳丈世子喊得为时过早了,你我俩家虽有婚约,不过是我家三妹生母与怀远侯府的口头商定,并无实质。还请世子克己复礼,先回吧。”
李诚节眼见着温守仁赶人了,心中不悦,得知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固然不肯善罢甘休。
跟随他进来的小厮凑近他耳朵低声道:“世子,要不这次先算了。”
“我从京城大老远来一次,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反正一个月后,温毓瑶就要及笄了,您是她未婚夫,自然可以来,宴会上人多眼杂,做什么事情更加方便,人更多更乱,夏蝉姑娘总有落单的时候......”
李诚节眼珠转了半圈儿,嘴角就上扬起来,他站直了身子,双手在胸前一拱,“那后辈就先不打扰了,告辞。”
李诚节走后,温守仁满面愁容,他咂了半天的舌,还是忍不住看向大夫人,发现大夫人也心事重重地看着地面发呆,“夫人?”
“嗯?主君。”大夫人听到温守仁喊她,回过神来。
“你说,刚刚那小子在底下咕囔什么呢?”
“我哪里知道,他们主仆二人说话声音那么小,我都已经把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还是没听清。”
“都怪你,把外堂整修得这么大,说什么接待客人更有排面,现在好了,客人在背地里说你的小话你都听不清。”
“不会又在算计我们温家什么吧?”温守仁透过外堂的大门看着被太阳照的反光的地面,眯了眯眼,“最近也不知道这皇帝发了什么癫,竟然有意打压太子,弄得我心里直惶惶,乐渊王作为皇帝的长子,如今也有意识培养自己的势力,朝中的党争越来越厉害了......”
第5章
温毓瑶踏着夜色走得很快,她几番回头,确定无人***,这才在一间铁铺前停了脚,她轻轻敲了几下门,三长两短,等了几秒钟,门从里面开了。
“快进来。”
温毓瑶快速进了门,将门反手关上。
铁铺老板是个女子,年纪比温毓瑶大了许多,但是保养的很好,风韵很足,但是细看她的手,就可以发现,手上全是细密的疤痕。
铁铺现在已经关了门,里面那些伙计大多是男子,在铁铺的奴房睡下了,偌大的铺子里,只有温毓瑶和夜阑两个人,微弱的烛火照在温毓瑶的脸上,一跳一跳,扑朔***。
“毓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和怀远侯府的婚约可能不能作数了。我只知道这是我母亲当年与怀远侯府老侯爷私定的,却实在不知是何缘故。夜阑,你跟着我母亲时间最久,可以告诉我吗?”
“若是母亲有她自己的打算,我可以试着保下婚约。”
夜阑看着这张很有熟悉感的脸,叹了口气,“**本来是有她的打算,怀远侯府的老侯爷与***有些交情,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当年自觉自己命不久矣,想为你谋条后路,想着老侯爷为人正直,不参与党争,是个安全的去处,便提出怀远侯和你的婚约一事,要老侯爷保证,保你的一世荣华,可是谁知,如今这一辈怀远侯世子性子和老侯爷全然不同,**当年也无法预料今日之变啊。”
“夜阑,我明白了,不过你可否细说,我觉得疑点很多。比如,我的母亲是登州太守府的三姨娘,怎么会与远在京城的怀远侯有交情,再比如,我出生为太守令的女儿,出了事父亲也会替我做主,到底会有何危险?让母亲如此忧心,临终前都不忘替我谋算。”
“这些......”夜阑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姑娘,你该回去了,回晚了,又要挨罚了。”
温毓瑶看着夜阑的样子,猜到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夜阑,那我先回了。你和伙计们都还好吧?”
“嗯,若不是你帮我们,我们根本没办法在登州站稳脚跟。”
“对了。”
温毓瑶回过头,她的碎发顺着额前落下,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夜阑看着她,竟与她的**十分相像,“有小道消息说,祁国公的嫡长子过段时间会来登州,甚至有说法是,他会去参加你的及笄之礼。”
温毓瑶不认识什么祁国公之子,所以听了这个消息觉得十分蹊跷,“可知道他来做什么的?”
夜阑也不知,只能摇摇头。
告别了夜阑,温毓瑶进了临近的酒肆,酒肆老板叫娇娘,可是由于年龄的缘故,温毓瑶叫她娇姨。
“远远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你,你个小蹄子又来喝酒。”
“杏花醉喝完了,我不久留,娇姨再给我两坛,我拿回家。”
温毓瑶拎着酒顺便询问了一下娇姨今日的进账情况,娇姨一听这个就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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